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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朕要御驾亲征 京营是个空架子


  “李卿,传旨山西、河南、四川、甘肃四省都指挥使,集结军队,整肃兵马、严守要冲,务使得一寇逃出陕西。四省州府县关闭城门,清点人口、粮食,军械、加强城池防御,五日一报。特别是河南、山西、务必谨慎。代王、晋王宗室南迁走河北,要尽快,不要被贼所袭扰才好。”

“刘卿,传旨三边总督、延绥巡抚,除省府外,不要在乎一城一地得失,务求歼灭贼寇有生力量为要。”

“臣等遵旨。”

一条条命令发出去,低效的大明中枢在朱由检小皮鞭驱使下,开始缓慢的的运转起来。

崇祯元年七月,袁崇焕赶到京师。

朱由检在养心殿召见袁崇焕。“袁爱卿一路辛苦,来人呀,上梨汁,压压惊。”

“谢陛下。”

君臣对饮,滋遛滋遛,香甜可口。

“辽东的事情,如何了?”

“回陛下,军民已经全部迁入关内,虽然有些小骚乱,但都已经平息了。已经与关内混编,完成驻防部署。”

“蓟州镇是九边中最大的军镇,东起山海关,西至慕田峪,全长880余公里。永乐时期驻军兵力定为8.5万人,到了陛下登基驻军兵力近13万人。加上内迁的辽东军镇的一半驻军,也就是4万,加起来已经有17万人马。”

“蓟州镇连同西边的太原镇、大同镇、宣府镇,这四个军镇如今最为紧要,是防备满洲与蒙古的前线,西边有孙承宗,朕不担心,朕最担心的还是爱卿这边,那女真人毕竟彪悍。”

蓟州镇,东起山海关,西至慕田峪,全长八百多公里,驻军兵力近13万人。宣府镇东起慕田峪,西至西阳河,驻军兵力8万余人。大同镇东起镇口台,西至鸦角山驻军兵力7.6万余人。山西镇(太原镇)东起真保镇长城,西至黄河边的偏头关兵力相对较少,驻军兵力5.3万人。四镇总兵力加起来足有38万。明末以九边军镇兵力最具战斗力。

袁崇焕听闻,连连叩首,泪如雨下,“陛下信重臣,古今未之有也,女真人虽然彪悍,可臣宁死也不会让贼兵越雷池一步。”

朱由检将袁崇焕扶起,安抚几句。

其实朱由检并不认为袁崇焕具备击败女真人能力。从后世来看,袁崇焕不管是宁远大捷,还是宁锦大捷,基本都是守城战,凭借坚城利炮欺负没有攻城器械的女真人。不要说与古代卫青霍去病这些名将,就是跟明初徐达、常遇春、蓝玉相比也是不够看的。

可是那又怎么样?朱由检的手里没有人。明朝长期推行的以文人监督乃至于代替武将领兵的方法,其实就是典型的外行领导内行,碰到聪明的如王阳明、胡宗宪,还可以。可是明末如熊廷弼、孙承宗、杨浩、袁崇焕,不过中人,在晦暗的大明朝廷已显得熠熠生辉。其实这些人无论是练兵还是带兵,无论是战术还是战略,与汉唐卫青霍去病李靖相比都不在一个水平。

朱由检只能感慨一声,“蜀中无大将,廖化作先锋呀!”不过袁崇焕的乌龟战法防御战打得还是不错的。毕竟他逼得皇太极绕道入关,也显出其防御力的强悍。不过这种防御力太费钱,修城墙、筑造火炮,还要几十万老百姓提供后勤,长年正在边境驻扎几十万军队,谁受得了。以至于后来明朝政府不堪重负。

辽东内迁,启用袁崇焕、孙承宗,整合京师外围的四个军镇,目的都是为了使得朝廷有一个稳定的北疆,更关键的是——自己的保命呀!

朱由检知道,大明的真正敌人不是关外的皇太极,而是关内高迎祥、李自成、张献忠,而毁灭大明的这股飓风此时已经从陕西刮起来了,如果不加以阻止,很快就会席卷整个大明北方。

所以他要御驾亲征。

紫禁城,养心殿。

“御驾亲征?”韩爌目瞪口呆,“陛下,您不是在开玩笑吧?”

“你看朕像开玩笑嘛?”

“不可呀陛下,您难道忘了土木堡之变的惨痛教训了吗?”施凤来率先拜倒,一把抱住朱由检的大腿,痛哭流涕,顺便将眼泪鼻涕抹在朱由检的龙袍上。虽然有内斗,可是在阻止皇帝御驾亲征这件事上,所有文官集团利益都是一致的。

打输了,那就是亡国灭种,打赢了,那就是武将得势,不管哪一件都不是文官集团乐意见到的。

朱由检见状脑壳痛,这些明朝的官也不能太明朝了。只要不符合自己的心意,不是死谏就是痛哭,极端的就要碰死在金銮殿上。

朱由检将施凤来、韩爌扶起来,安慰道:“咱们能听朕把话说完吗?”

“朕所谓的御驾亲征,并不是真的去一线,毕竟现在陕西那边陕西巡抚和三边总督干的还不错,昨天的奏报,说已经将乱民控制在渭水一带。”

“那陛下为什么?”

“王承恩。”朱由检呼唤。

王承恩送上几道秘折子。

“给各位大人看看吧。”朱由检密折一个一个丢给众人。

“这个是河南锦衣卫上奏福王不法侵占民田。”

“这个是河南锦衣卫上奏郑王私自贩卖奴隶、又违祖制养食客。”

“这个事河南卫辉府锦衣卫上奏潞王侵占民田,强抢民女,私造钱币。”

“这个是河南巡抚参兵部尚书梁廷栋纵容家奴侵占民田,打死百姓的。”

“看看吧,这一桩桩一件件。官逼民反,官逼民反,什么是官逼民反?这就是官逼民反!”朱由检啪的一声,将桌案上茶盏摔在地上,粉碎。

“看看吧,这些人,哪个不是皇亲国戚,哪个不是朝廷的重臣,朝廷的给的还不够多?赏的还不够重?却依然贪婪无度,肆意妄为。朕的天下,祖宗的江山,被他们败坏成这个样子,朕还不能去走走,去看看?”

“臣等有罪,臣等领旨。”主要皇帝不到前线,怎么都好,毕竟大明朝奇葩皇帝又不只有这一个。

朱由检满意了。

可是,新的问题又来了。

号称大明朝中流砥柱的三大营,居然只有一万七千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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